总角之宴，言笑晏晏 (第5/6页)

>    少年湿着眼，光洁的皮肤染着一层粉，像是个不知归处的孩子般搂着他心爱的娘子。

    “芙蓉，昆郎好想跟芙蓉一起走……”他眉目低垂，似是期颐，又似是犹豫。

    他摩挲着祝双乌黑的发，将其发与自己的缠在一处，“我们离这远远的，让阿父再也找不着我们。”

    忆昔年总角之宴，芙蓉的母父与他的阿母谈笑间为他与芙蓉指下婚约，说道郎骑竹马来，绕床弄青梅。

    祝家阿母摸着芙蓉的头调笑道:“芙蓉，你可要护好你这小竹马呀。”

    芙蓉眨巴了几下眼睛，回头望向他，接着对他勾起了一个好看又坦诚的笑，信誓旦旦地对她家阿母说:“芙蓉会保护小竹马一辈子的！”

    童言无忌又大胆，那时的他们尚且不知道青天有多高，黄土有多厚，只引起满席哄堂大笑，在这笑声中，他红了脸，心间滚烫而欢喜。

    这满宴的人中，唯有沈昆山的阿父眉目阴鸷，含着不耐，他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几时能把一个孩子的话当了真。”

    祝双的母父听了这话，觉得尴尬非常，沈姜氏将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，可若是有心去细究，他便是摆明了不想与他们祝家结这门姻亲，再说了，为人阿父的，哪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双方的脸色都有些难看。

    祝双亦是懵懂，不觉发生了什么，确也感受到了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席上，此刻气氛压抑的紧。

    沈母一向是纵容沈姜氏的，此刻不见他欢虞，反倒翠眉微蹙，一副哀嫉的神色，心下便怜起了他，搂过他来低声细语地哄着。

    后来的事情他不大记得了，却总是能回想起阿父看他的那种眼神，是极其不屑的，充满了厌恶和……嫉妒，好似他不是阿父的亲生儿子，更像是他不对付的冤孽。

    沈昆山知道的，阿父向来是不喜爱他的，他一出生，阿父就将他丢给乳夫喂养，连一次都没有抱过他。

    与他一般大的孩子摔疼了会要阿父抱抱，还撒着娇向阿父讨糖吃，但他不敢这么做，阿父看着他的那双眼睛，永远都是冰冷的。

    只因沈姜氏当初生沈昆山的时候遭遇了极其危苦的难产，足足熬了一天一夜，痛的他死去活来才生下了他，一问接生翁，得知是个男孩，当下就昏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沈母闻他生子，什么也没说，她只一心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