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静期(下) (第2/3页)
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去判断是与非,去伸张公平正义。你做了这么久的刑事辩护,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你自己明白。律师更不是救世主,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。我们能做的工作是非常有限的,在有限里面做到最好就行了。” 说着他把陆微的起诉状副本拿过来,转到对着她的方向,“就拿程荃这个案子来说,你觉得解散公司是下策。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想,比起其他的选择,比如硬着头皮去打一场注定会输的官司,败诉之后付不出钱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,继续经营海天最终入不敷出彻底破产等等。解散公司逼陆微和解,把赔偿的金额降到最低,对程荃来说是不是最好的。” 他如同一个站在讲台上传道授业的师长,把一道道看似难解的题用最简单的公式揭破。 曲衷就这么站在他对面,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,失灵的大脑好像被一点点地激活。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,苏荣钦的语气忽地由晴转阴,“我看你是刑事辩护做多了,一根筋。年前不谈,也没几天放假了。年后回来你做点别的案子,也是时候转型了。” 曲衷面部一僵,惊异:“转什么型?” 苏荣钦喝了一口手边的热茶,解释:“以后别人提到你,想到的不只是一位刑辩律师,而是一位争议解决律师。” 争议解决,当初曲衷在环力实习的那个团队就是做这个的。这四个字听起来高大上,说通俗点,其实就是什么案子都接。只要是律师法规定的律师可以从事的业务都做,真正的来者不拒。 还没等曲衷说话,苏荣钦放下水杯,双手交迭着说:“整个观正除了你,没人只做一类案子,这你不会不知道。” 曲衷当然知道,以观正的规模,如果只做一类案子,那么这个所在申城不可能活得下去。 可苏荣钦也应当知道,她为什么会有这个特权。 “这是您当初答应我的。” 三年前的一天上午,曲衷刚面试结束走出环力大门,被徐新州一句“你不适合做律师”搞得丢了魂似的,迷茫地在路上来来回回转了半天,就是找不到返校的公交站台。 正怀疑人生呢,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。那段时间她疯狂投简历,经常会接到hr的电话,但每次面试结果都不尽人意。 再加上刚被徐新州打击到,她几乎是不抱任何希望地按下了接听,闷闷不乐地“喂”了一声。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反应,确认她身份:“是小曲同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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