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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. (第3/3页)
> 或许,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,他就是无路可去,无处容身。 阴暗又疯狂的念头来得很自然。他第一次自残的时候,力道过狠了,手腕处的血一瞬间涌出。当时是凌晨,他在厂里逼仄寂静的厕所里,静静地看着那条红色的细线慢慢扩张。 这条红色的细线和多年前被风筝线割出来的血痕很像。 慢慢地,这条线变成了一张红色的网,再后来,网破了,顺着手腕一滴滴坠到地上。 他盯着那样的红色出了神,几秒之后又被惊讶得大喊大叫的工友唤回了神。 前来小解的工友被他这幅魔怔的模样吓到,急忙打了急救电话,却不敢靠近他,只是一遍遍地对他说:“你别想不开,一切都好说,世界还有希望……” 还有吗? 被送去医院之后,医生帮他包扎好后,严肃地问他为什么要轻生,还问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。 阿辉说了实话:“父母都死了。” 医生深沉地望着他,“可是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你留下来。” 阿辉并不说话。 走之前,医生建议他去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,阿辉点点头,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。 其实他也不是一心求死,只是在某些灰暗到极点的时刻,行为总是不受控制。 回到厂子里,老板并不敢让他干活,说是给他放几天假,让他在宿舍里待着修养,可是一周后,他便被老板解雇了。 阿辉理解老板,对这里也不留恋。对他来说,去哪里都是一样。 他在旅馆里住了几天,修整好状态后,找到了新的在加油站的工作。 也就是在那里,他碰见了段宇朋。 他和段宇朋一开始称不上熟稔,他只知道段宇朋这人和他年纪相仿,但两人的性格却是很明显的合不来。 段宇朋太吵,过于张扬,说好听点是加油站里的小太阳,而那阶段的阿辉则是沉默得像是墙角处的阴影。 两人在交班的时候偶尔会说上几句话,段宇朋这人情商高,只看一眼就知道阿辉并不需要社交甚至是厌恶社交,他自然也不会赶上去热脸贴冷屁股,于是自动地和阿辉保持距离。 加油厂里和阿辉年纪相仿经历相似的的人比较多,和同龄人待在一起,阿辉的确觉得自己松了口气,听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和规划,他也会有一种自己原来还年轻、还能做很多事的实感。 可现实就是这样,总会在你觉得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,给你一记猛烈的痛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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