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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百)爱如珍宝 (第3/4页)
舒龙一下就知道她明白了,明白他一直瞒着她。 之后事无需再多说,李萍走得坚决,枉论舒龙如何恳求,她离去时,尚不知自己已有身孕。 等李萍发现时,已是三月有余,医生问她要留要打,得早做决定,百般犹豫后,或是举目无亲,她决心给自己留个记挂,还是生下了这个孩子。 取名——李行。 也许是李萍孕期忧思劳重,心有戚戚,李行自出生时就自带几分病相,身体一直不见好,幸亏红港医疗条件不错,每日食补精细养着,一直等着李行稍大了些,调养好身子,李萍才带着他离港,原是不欲再回这伤心地,奈何、奈何…… 至于舒龙。 夜莺确是小春没错,可她已有爱人,正是教她戏曲的老师,而今戏班班主,对舒龙也只是有礼寒暄,生疏道谢,昔日情分已如烟,仿佛困在过去不愿醒来的只剩他一人。 舒龙在社团步步高升,却越发觉得孤寂,时不时会做梦,有时梦到十二三岁时,海浪下小春对他微笑,脆生生地叫着他“快来”,有时也会梦见二十五岁时,太平山的黄昏下,李萍眉弯如月,仰脸问他“你是做什么的?” 有时两人的脸会重迭在一起,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谁,却只能确定一件事,两个人他都失去了。 纵有再多红粉佳人也不似从前。 从宝安县小渔村吃不饱穿不暖的穷小子,到义安会叱咤风云的龙头大佬,钱权势舒龙都有了,却只剩高处不胜寒。 自六八年启始,香港流感爆发后,已有数以万计的人感染流感身亡。 七十年代初,连带着戏班子也整个倒了台,班主更是病重住进了医院,靠着呼吸机吊命,夜莺不得不去歌舞厅卖唱赚钱,正巧遇见舒龙。 舒龙不忍她沦落至此,出手相助,然而班主还是未能撑到下月。 得知爱人死询的夜莺心如刀绞,当即昏死过去,醒来后,正见舒龙守在床头,夜莺面容惨白,双目无神,呢喃道:“阿龙……我好难过,你能明白吗…眼睁睁见着一个活生生的人,就这么没了。” 舒龙哽咽一下,他说不出话,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目送着李萍离去背影时,心底那一阵阵没由来的抽痛。 不知与小春此时相较,可有一星半点相似之处。 夜莺道:“我早就不怨你了,当年你走后…村里人都说,你是畏罪跳海自杀了,我那时候就不信,你这样的人,天不怕地不怕,怎么可能自杀呢?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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