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六、祭方东城 (第7/8页)
隐剑解救被犬容军杀害的百姓,他看着母亲抱着失而復得孩子的欢喜、丈夫为妻子挖红薯满头大汗的样子、年纪幼小的孩子为自己的弟弟偷一把米被追打,悲伤的情绪如涟漪扩散,拯救苍生并非凭藉一身无上修为、一柄陈旧的长剑能达成。 如钝器如铅块的无奈,束手无措与无力回天才是终结。 笛声声声催断长,在座之人无不悲愴不能自己。 柳凤道:"能把横笛吹成洞簫你也是厉害了,好了!再吹这里就要被水淹了,你们别哭了!唉!小二,去请几个琴师来,谁弹的最欢快本本爷有赏,快去。" 杨笑想起曹真,那柄听雨剑跟着尸骨无存的属下一同埋葬,有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砚台没墨,是的,没有墨。 这件寻常之事让他很奇怪,以前他只要想写字砚里就有墨,可某一天他想练字,砚里没墨。 他想找墨条,发现连宣纸都没有了,还有穿过的衣衫塞进木箱,他站在寝室什么都找不到。 墨条放哪? 他在寝室转了一圈都翻不出来,去找左川借了墨跟纸,夜间温书趴在桌面小憩,臂弯压着一样东西,醒来发现乱七八糟的纸张下是半条墨条。 他甚至被自己的剑鞘绊了两次,他在擦拭镇山河时发现床板下居然还有剑鞘,不知道是哪把剑的,他以前买过很多剑,后来被抄家、追杀、逃亡,丢东丢西,除了自己以外全部东西都被曹真当了,他从来不知道一块饼要多少钱,知道的时候曹真与自己已经形同陌路。 一坛好酒尘封三十年,打碎却是瞬间之事,他跟曹真就是如此。 他甚至忘记在逃亡时,心惊胆颤的日子,曹真几乎没时间睡觉,因为自己睡着时曹真必须警戒四周,醒时曹真必须去找食物、带他找路、替他引开追兵、想办法买到最便宜的粮食果腹,杨笑恨自己幼时无知愚蠢,但骨子里的贵气血脉又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,哪怕迂回暗示一句。 杨笑不瞭解曹真,曹真却比他了解自己,曹真在幼时被标价是杨笑看中,从此以后他俩人形影不离,他觉得既是手足又是挚友,但仅仅是他愚蠢的想法,曹真很懂分寸,杨笑是他主子是他的天,曹真只会在外面展现自己略显自负的态度,因为他永远为杨府为荣。 杨笑当时什么都不懂,他不瞭解自己能从朝廷的天罗地网追杀下逃亡,是父亲得人脉权势跟曹真机敏反应,当时为什么会因为曹真偷一口粮食就怨懟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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