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（下） (第3/3页)

了，接下来都交给我吧。”无论是守夜还是处理痕迹。

    波莉娜枕在莱耶的臂上，她早已经昏昏欲睡，被以这么一个姿势拽倒后，躺在柔软又靠近热源的地方，疲惫的身体立刻就做好了入眠的准备，只是人还想要维持清醒，不停支起快要粘合在一起的眼皮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……”她像是梦话一样挤出了前半句，便分不清自己本来想表达什么，终于还是陷入了沉沉的睡眠。

    “你想问什么呢……波莉娜？”波莉娜已经睡着了，莱耶一人自言自语地念叨。

    “这样我才好提前知道要给你编些什么话呀。”他轻快地笑出来，似乎非常期待，“无论你想听什么，我都可以搬出几套来，就是不知哪个最合你心意。”

    “噗……在你失去趣味之前。”

    嘎吱嘎吱——是隔壁的妮露在磨牙，被打断的莱耶面无表情地看过去：

    妮露已经翻了好几个身，连躺下时的方向都变了，此时她正被一颗树抵住了后腰，姿势扭曲地侧身睡着，拳头以一个出击的方式支了出去，显然是翻滚到一半被挡住了去路。可即便如此，她依然睡得很香。

    裴德一开始是双手交叠，仰躺着睡下，如今不知为何变成了一个俯趴的姿势，口中念念有词，似乎正极不安稳地做着噩梦，或许是被妮露的翻滚波及了。

    巴尼斯被二人挤到了一个逼促的角落，整个人蜷缩着，看上去适应良好。

    莱耶无言地将波莉娜抱远了这些人一点。

    夜晚其实会很安全，对他而言是如此。许多其它的生物或许也会这么想，夜晚很安全，是一个隐蔽的好去处，栖身于此，比白日更好。

    只是对于大多数的人类，野外的夜晚应该是陌生又充满了不安，所以不得不结伴而行。

    有天敌的生物不该睡太熟，那会令它们在松懈间丢掉性命，脆弱的人类同样应当警觉。

    只是这些人的确睡得太死了，波莉娜刚才实在不用担心他们会醒的，即便有他在其中做手脚的缘故，这些人的睡眠质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比，对周遭的动静毫无反应，同在城市里没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，他们睡得实在太死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