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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先吼着,讲到这儿突然间哽咽了。「我想和彩子结婚,我需要钱。如果直人能暂时休学回来,家里就少一笔开销,能让我成家立业,还能负担此次爸爸受伤的医药费。再说休学又不代表永远不念,等这次危机过了,而直人也想再回去读书,我会努力赚钱给他用的。」 「说归说,你可真做得到?」和子提出质疑的反问:「你根本从未曾好好照顾与关心过直人,现在还讲得这么好听!」 「你呢?你又好到哪里去?还不是……」国彦又说了些什么,但直人已不想再听,轻悄悄地离开房外,离开医院,返回家中。 很多恩怨情仇是长期累积下来的,为了受伤的弟弟,哥哥不得不听家人的话牺牲自己,久了,心里头或多或少有些埋怨;最无奈的是一但多为自己想几分,就很容易被冠上无情与不懂事的记号。 可究竟是谁说哥哥一定要为弟弟想的呢?哥哥不也是一个生命、一个个体,有权利拥有与捍卫属于他的人生,不是吗? 直人认为家庭是家里所有人的,即使身为家庭中较弱势的成员,也不能永远都让别人来为他打点,不该让其他人的生活以他为中心在转;这样的情况非但不会令他高兴,反而令他有种罪大恶极、拖累许多人的感觉。 再说,哥哥确实已到成家立业的年龄,倘若有好的对象,自然要祝福他,而不该强求他放弃幸福。 从小到大,接受家人数不清的恩惠,该是回报的时候了。 直人握紧拳头,打定主意绝对不回东京念书,寧可待在小乡下找个手工或零活来做,甚至是写文章赚赚稿费;他想争气点,再也不要让家人为他争执,更不要家人再为他做任何牺牲。 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,朝门口望去,奈奈子正端着一杯热巧克力进来,对他温柔地笑了笑,将杯子放在书桌桌面。 「在想什么?一回到家,你就在房间里没出来。」奈奈子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,与直人面对面。 「没什么,想些与我家人有关的事。」直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。「你去休息吧!别老在我身边忙了。」 「如果你有心事,我愿意陪你谈谈,分享你的担忧。」奈奈子捨不得就此离开。「你别老是自己闷着不说,会弄坏身子的。」 「谢谢你的关心,但我真的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就好。」 直人说得明白,奈奈子感到尷尬,但依然踌躇不动;她频频捏着自己的手指,双眼凝视着直人,唇掀了又闔,欲言却止。 「怎么了?」直人看出她举止间透露出有话想说的讯息,索性为她起头。 奈奈子忽地脸红,咬着唇,手指捏得更紧,挤了半天才囁嚅出口:「直人,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到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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